Friday, October 9, 2009

“追逐舞台”制作札记(一)

文/恴全

歌台,长期以来,给人的印象不外在乎它是一个比娱乐圈还要复杂的地方,而跑歌台的人也都是因为生活所逼,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才会踏上歌台的。每当到了七月半时,报章媒体就会出现许多批评歌台文化的文章,尤其是点出他们表演时的衣著打扮,到底是在酬神,宴鬼还是诱人?

当然,这么一点是大家,或是精英份子老生常谈,但却无法力捥狂澜的问题,这并不是这一集的重点,我却比较想看看这名因为追逐舞台,而跑遍全马,甚至国外歌台的孩子,他是怎么样的一个孩子。

酬神,宴鬼是我们华人社会中的一个传统的民俗活动,年复一年的,而搭起临时歌台,商请歌舞团表演更成了近年来的一个惯例,记得过去,歌舞团还不是很盛行,反倒是有许多流行电影车被请来放映电影,而一家大小就在饭后,提著自家的小板凳,像排队似的,一列列在路上走著,往放映电影的广场集合。

当看著在半空中还飘著尘埃的那束光,神奇的投影出各种会动的画面在白布上,那时还是小孩的我们整个人都疯狂了,尤其是对那一束神奇光芒的由来,总是想尽办法的混到放映机附近去看看到底这把戏是如何变出来的,当一群人都挤到前面靠近那片白幕时,我却选择退到放映机后面去。

似乎离题太远了,远到像是脑海中那段回忆那么远。 一种临时搭建的歌台,简陋是必然的,但他却有很强的生命力,当然,能有这样的生命力,可以看到眼前的这风景,这一切还是必须依附在华人社会对传统,对民俗文化的坚持及一代代的传承才行,而歌台也就像寄生蟹一样,牢牢的靠著这一样一个传统,才得以跑遍全马,而一个个舞台才得以在这块土地的大小乡镇看到。这样的一种歌台型式,的确提供了许多人糊口,因为神庙,本来就是另一类,而且规模很庞大的经济体,除了糊口,也提供了某些人一个表演的舞台。

在全国,这样一个围绕庙会的舞台经济规模及对社区意识的凝聚,一点都不容乎视,至少政治人物是逢庙会神诞都会出席的,才不管你拜的是什么神,信的是什么教。庙会神诞,或是许传统的民俗,他就是有这样的包容性,你是拜神也好,你是拜票也罢,你是听歌也行,你是看豔舞也没有人有意见,只要你高兴就好。

当我提出找这样一个个案时,就是希望可以借由这个个案,看到一些上面的东西,尤其是追逐全马各乡镇的大大小小舞台,在副导联络上这个个案,我们也没有太花心思跟这名孩子做沟通交流,当时我的想法是,她虽然只有十二岁,她见惯的场面肯定比我还多,她应该知道如何应对镜头,至少对镜头或是陌生人的抗拒感不会那么大。

然而,在第一次见面拍摄时,一切都脱离我当初的想像世界,这孩子不愿意开口说话,而且他的个性也不是你稍微骗骗哄哄就行的,连他父母亲都拿他没办法,为了多了解他,我们可是费尽心思,也吃尽苦头,尤其是当他化妆之后,更是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最终我们唯有向他父母及姐姐那儿打听,多了解他的个性,或许说他是正值叛逆期吧,许多时候就是不依你的要求,对你的提问也是不理睬,当然,我们知道他是都听进去了,只是面子摆不下来,老把自己装成一个大人似的,结果导致有一段时间,我们和他的关系很不好,甚至是想放弃这个个案,虽然已经拍到一半了。

然而,在细心观察,你会看到他的另一面,因为他把太多心思投入他唱歌这一块里头,导致他对其他人事物的关系有些疏离,当然,长期活在歌唱比赛的孩子,竞争跟要表现得很完美这样的一个压力一直存在心里面,毕竟才十二岁。

这一集中,我们分别眼看著他登上渡假村的舞台,学校的舞台,酬神的舞台和歌唱比赛的舞台,他就像题目所说的,他不断的追逐一个又一个舞台,这也许就是他的生命,在舞台上和台下,他的生命是不同的,我希望他能更早的认清自己的本来生命,也希望他在这个复杂的歌台文化中,可以拿出他自己的的坚持。

面對他的父母親,我很難答得出他們是有心培養或是影嚮孩子走這條路,還是因為孩子天份使然,所以他們就順從他的天份,畢竟這一條路不好走,尤其是在馬來西亞,況且他們年紀也小,但他們的父母倒是無怨無悔的陪著孩子走上這條路,相對於許多父母壓抑孩子藝術方面的天份,我倒是很尊重他們的付出,捫心自問,有多少父母可以那麼全心全意用行動去支持孩子藝術方面的天份呢?還不是讓他去補息各種語文科算了,如果可以選擇,要讓自己孩子當醫生或是當歌手當畫家,我想答案都在自己心中了。



“追逐舞台”节目介绍 (播映日期:11/10/09,星期日,晚上10时)
“追逐舞台”罗可倪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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