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September 26, 2009

“我在拜树头”制作札记(一)

文/恴全
在馬來西亞這片土地上,我想是許多人的回憶吧,多多少少都會跟橡樹園有關,在棕油還沒大肆種植時,橡膠是我國主要的經濟作物,誰的童年回憶,沒有滲雜一些膠水味呢?

這一集我們到了吡叻州的一個小新村(爱育嘉拉新村Ayer Kala)去,這新村不大,是一個廣西人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新村,因為位於泰國邊界,在戒嚴時期,因為他的地理因素,導致他成了一個黑區,馬共和軍人不時出没在這裡,反正很熱鬧就是了,在整個大時代的起起落落,這樣一個小村子卻沒缺席。

我會對這村子那麼熟悉,那是因為這是我出生及童年所在。

雖然外面有許多橡膠園早就被翻種成油棕園了,但目前在這村子大部份的人都是以割橡膠為生,也許是因為自己童年有著這樣的經驗,很想再回去尋找這樣的感覺,看看是否還是依舊相同,所以,就決定找一個跟膠園相關的個案。

這樣一個個案找了很久,當初本來是想說要有三大種族再加上原住民在內頭,而其他種族個案都到齊了,就差印度人,就想說,園坵和印度人是一直被擺在一塊談的,也許這個題材可以找印度人,但心裡又有另外一個擔憂,畢竟這樣的題材切入點已經有許多人在談了,我如果無法找到新的切入點,那就沒什麼值得做的了,因為不期望最終的結果變相為一種對印度同胞的剥削,又或者是對社會不平等的控訴,不是我要逃避什麼現實社會的課題,而是如果真要控訴,也要是我所熟悉的及跟我切身關係的,更何況這社會要控訴的事情又何其少。而當初我想要做的題材,也不是往這樣一個方向去的,最終只好做擺,不往印度人身上去找。

但這樣一個題材一直擱在心中,久久揮之不去,也因為一直放不下,我開始往自己家鄉打主意。
為什麼一開始沒有想到自己的家鄉呢?其實是有的,只是有句話說,近鄉情怯,一來我自己是擔心自己拍不好,二來是因為某些不愉快的事情,導至我對家鄉產生了一定的反感跟抗拒。

所以,要回去做這樣的題材,對我來說是一種很大的考驗,要面對的人、事及物很多,但我最終還是回去了。

這個案是我透過家裡的人找到的,因為自己離家很遠了,家鄉的許多事情早就非常陌生,當我問還在新村的母親,到底現在新村裡還有沒有小孩在幫忙割橡膠或是收膠呢?

我得到的回應就是,當然有。

對拍攝來說,這顯然是一個好消息,會如此說是因為就本身而言,我自己是抗拒割橡膠的,尤其是小時那段在新村的時間,家裡環境不是很好,所以很小就要到膠園或是田裡幫忙干活,只要沒有上學,我都要到膠園報到,老實說,小學時,我恨透放假了,覺得這是大人因為是想偷懶而為自己想出來自我合理化的理由。而我就因為這個合理化的理由,就必需每天凌晨二點多就要到膠園去報到,以前膠汁收回來,還要做成膠片,那段日子,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不堪回首。

但隨著年紀增長,許多當年存在的想法也開始動搖或是改變。

老實說,這一集對個案的拍攝及著墨並不多,更多的是投入自己過去及現在的感覺進去,說是在拍伍俊杰,不如說是在找尋小時候那個自己的身影,在他身上仿佛看到當年那個小小的自己,拿著膠桶,在漆黑膠林中,走過一棵又一棵的膠樹,看著眼前的他,內心中許多感觸一時也湧上心頭,尤其是那一段自己跟母親一塊在膠園的日子,母親在我十三歲就去世了,因為不想想起,而故意遺忘,因為害怕承受不了那樣的難過,而選擇不去碰觸,逃離膠園,逃離新村是我唯一的出口,也是我急於長大唯一所期待做的事。

割橡膠對我來說,是其中一項多年來都沒有進步的農業,隨著科技的進步,許多農事或多或少都可以藉由機械代替,唯獨橡膠,你必需一棵棵樹去割,而且是每一天的清晨,經過那麼多年,這樣的勞動一點都沒有改變。

也因為這樣,我覺得割膠工人是偉大的,一天要在膠園裡來來回回的走兩回,在每一棵樹又彎腰又蹲跪的,因此,在我們新村把割膠叫著拜樹頭,因為割膠看上去就像是平日的膜拜一樣,只是這回把神像移走,換著是一棵棵的橡膠樹。

拍攝這個個案的同時,我也帶出了這新村的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外籍新娘,這新村在近年來有越來越多泰國新娘嫁過來,當然,這樣的趨勢其實是跟整個社會變遷有關,新村人口外移,農事也成了讓人看不上眼的職業,在農村勞作的男人娶不到老婆,而農村的女孩都往城市跑,這似乎跟現在城市中許多人去娶外籍新娘是一樣的道理,只是在這新村,這樣的跨國婚姻單純多,語言也不會是隔閡,距離也不會遠,甚至職業也相同。

這一集,沒有什麼激情,反倒是增加了一份溫度,一份很溫馨的回憶,讓大家回味一下你的過去,回過頭去看看過去的那個自己,也順便回家看一看。


“我在拜树头”节目介绍 (播映日期:27/9/09,星期日,晚上10时)
“我在拜树头”伍俊杰相集

Friday, September 25, 2009

“我在拜树头”制作札记(二)

文/月婷

泰国混血三兄弟,一开始去到他们家,看到三个头发短短的,好像小和尚在跟家人交谈,真的不懂他们对话是什么,泰文,广西,一句都听不懂!全部由我这位道地广西制作人来跟他们沟通!

有一次,我就会跟制作人说,我们要问什么什么的?他说刚才他说啦!你没有注意听吗?不是没有注意听,是根本不懂他们说什么?你都没有解释?我那听得懂他们说什么?只是觉得他们讲话很像非洲历苏,很好笑而已!

由于当时是放假期间,他们刚好有回去泰国边境,所以也跟他们回去泰国边境拍摄!以为可以出国!谁晓得!好病不病,到了那边既然生病了!走到街边蹲下来的大吐特吐的!制作人还忙着找我,照顾我!还要个案的妈妈帮我买药,真的不好意思!不过,之后还是照旧工作!

第一次去橡胶,凌晨2点就要起来,唉!又是睡觉好时光被叫醒!好痛苦哦!还要骑着摩托车进去芭了!又要走黄泥之路了!还好那天没有下雨,路没什么滑!
到了目的地!完全被橡胶的过程给吸引住!好奇的问了一堆白痴的问题,旁边橡胶高手制作人嘴里在偷偷的笑!问,为什么要把边边硬条橡胶拔掉啊? 为什么没有割上面啊?为什么你们身上后面要放文香走动啊?好多个为什么?好奇到有时都忘记自己在工作,灯都没拿好!被制作人说,喂!你现在是在工作!才回神过来!

花了2个小时割胶,回去旅店小睡2个小时,7点又要去收胶了!收胶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可以收成了很多胶!
收完胶还不忘得再旁边的小溪玩水捉小虾!捡到榴莲,还开请大家吃!
这位八岁的小朋友俊辉,他讲话好好笑哦!他不会讲的!他就跟你说,我不会讲啦!

在橡胶园里,还教我这个菜鸟讲泰文!可是,下山后,我却忘记了!唉! 真的老了啦!

过了一个星期,我们再去,刚巧他们在另一个地方采酸柑,又是斜玻,俊辉已经快速的走下去了,而我愣在那边,高喊怎样下??

俊辉又走过来,说这个脚踩这里,睬那里?

天气真的很炎热,可是这一家人还是继续采他的酸柑,完全没有因为很热而跑去休息!而且,晒不到半个小时,且说不到话来,一直找地方来避一避?真的很佩服他们一家人!



“我在拜树头”节目介绍 (播映日期:27/9/09,星期日,晚上10时)
“我在拜树头”伍俊杰相集

Thursday, September 17, 2009

“山顶上的岁月”制作札记(一)

文/恴全

当初在思考如何替这两集下标题时,脑海中就很直觉的出现山顶及山脚这两个对比的词,因为他们给我的也是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尤其是上过山顶后,是真正的山顶,远离尘世,自供自给,与世无争。而在台湾却比较喜欢用平地这个字来区分山上跟山下,在这里,我却特别锺爱山脚这个字眼,尤其是在文冬生利新村,群山环抱著这个小村子,而在山的那头,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父母亲及弟妹们都在等著他们回去的家。
这一集说的是山顶上的生活,我们一共到了两个部落,因为那里附近有十多个部落,我们很难只用一个部落来概全,只为了一窥究竟。当然,两个部落也不能代表我们就可以让大家看到整个半岛或是彭亨州的原住民面貌,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这似乎也不是这节目的目的,我在序言就说过,有部份因素是我想借这次的拍摄,重新认识我住的这片土地。
因为许多时候,我们会被一些有心人士制造出来的讯息迷惑或是接收到的都是经过粉饰后的资讯,唯有真正的下乡去体会及了解,才有可能知道问题的真正根本在那。

当一群女性主义者在城市高喊自由解放平等时,乡下妇女肯定是听不懂,这些根本不是他们目前迫切需要的,他们也许只是希望可以多几个小时陪自己的孩子。

原住民的问题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如此大的题目,重量如此重,想必不是孩子这个节目可以乘载得起的,做媒体的人也许要有社会责任跟良心,但观众要的也许根本就是明星的一个笑容,一个挥手而已,当我国的观众可以学著接受各种类型的节目时,我国的节目内容也到了百花齐放的一天了,就像台湾一样。 谈到这似乎离题很远了,要拉回来。

第一个个案我们是跟随著他们回家的,一路上用摩多车尾随,是的,是摩多车,跟当初谈好的不同,当初说是会按排我们坐四轮驱动车进去,那时,心底凉了,因为要如何拍摄这回家的山路,成了最大的考验,山路崎岖不平,路况再好,也是难题,但没法了,我们这样一个小节目,连人也总共两个人,实在没有能力雇一辆四轮驱动车进山,那就只好请原住民朋友载我们一路尾随了,我的手也在这个时刻受伤了。 其实,在拍摄的当下,自己痛是没有察觉的,只是隔天就整个肌肉呈现疆硬,因为用力过度,而且使力点不对,但明天的拍摄还是要继续进行。
我们到达第一个个案的部落,会发现整个部落跟我们第一次来访很不同,很有生气,因为大批学生都回到乡了,到处可以见到打著赤脚的孩子在土地上跑。我们的个案就带我们在他的部落四处逛,老实说,我们也不知他会带我们去那?要做些什么?因为他们回到部落,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似的,活脱脱一只关不住的小鸟,一会在小径上跑,一会狂笑,一会又钻到草丛中,一会又爬树。他们一路走,头总是往上巡视,当发现树上有成熟的果子,他们就会往上爬,才不考虑那树有多高,也没有想到自己是女生还是什么的,其中一棵树有三层楼那样高,他也就这样的爬了上去,只为了一棵红毛丹,真的是一棵而已。
在回到旅店休息时,我回想今天的经歴,内心打了个冷颤,为何他们在爬树的当下我没有想到要去阻止呢?如果真的发生意外,那该如何是好?虽然这是他们主动去做的事,虽然这是他们日以为常的事,但这些理由似乎都不能说服自已当下的投入,难怪有人批评说摄影机是一种侵略性很强的东西,难怪会有人说媒体工作者是嗜血动物,我真该把这当成自己未来工作上的警惕才是。我不是把自己当标杆,而是我希望我拍完后,在节目播出街后,我还敢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去,而不是害怕或是没有脸再回去那个地方,我希望我可以一直做到这一点。

本来我们计划那一天晚上在部落中过夜的,因为我想看看大清早这个部落是怎样的一个画面,最终不能如愿,因为当发电机一熄火,我的副导演就嚷著要下山回去了,因为整个村是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抵不过她的要求,我不能丢她一个人下山,那我们就只好在一片星光中下山去。

隔天,我们跟原住民朋友约好早上十点送我们到另一个部落去找另外一位小朋友,那天晚上下起一阵大雨来,舍监就建议我们不如选另外的部落好了,因为那个部落是最难到的,而且又下过了雨,但我们的司机却对自己的技术很有自信,舍监再三叮咛他们不要翻车,把我们弄伤了。

当天,我鈻病了起来,发起高烧,全身乏力,手部肌肉又痛,但约好的事一定要去完成,整天晚上就在半梦半醒中渡过了副导演见我这副样子,就说不要拍好了。其实不舒服是我还没去的时候就已经患了重感冒,只是刚好当时是学校上课最后一天,学生要准备回部落去,在这个时间点上,是不会再发生的,所以,只要没躺在医院,我还是要去,当然,就算要躺,我也要拍完才躺嘛。

当坐上摩多车的那一刻,我已经暗暗给自己喊加油,叫自已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摩多车在山路上一直不停的走,路也越来越不好走,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支撑不住了,当时,我还要用受伤的手用力的拿著摄影机拍摄,许多时候还要下车用走的爬上山,摩多轮子会打滑,我们的脚下也一样,那段路真的不好走,到了半山,我停下来休息时,发现自己的额头冒出大颗颗的汗珠,脸色仓白到不行,胸口一直想要吐,摄影机也顾不了,直接放到地上,我一直跟副导演说,我不行了,真的不行。

那时心里,我不会就死在这半山腰吧,尸体还要麻烦人运下山,真的死了也要给人麻烦,还一直在想,什么人会住在这种地方,干嘛要住在这种地方,这种地方是人住的吗?心中很多不解及不满都冒起来,我承认我那时的情绪真的糟到极点,但却又必须压抑著,不然,因为全场的人还在等著问我下一步要如何?续继上山还是转头下山?

最终,我们还是山到了,四十多分钟的折腾,换来是看到一个让我到现在都回味无穷的桃花园世界。这个地方我很难用笔墨形容,就请大家看看影片吧,那里不只是美,整齐有序,对我来说,那里简直是神圣,原住民部落等于落后吗?脏乱不清洁吗?是文明社会应该协助及扶持的一群吗?

总之,到了那里,我变得哑口无言,感冒也好了,这两集可以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当我们说他们要下山去学习文明世界时,到底文明世界有什么适合他们学的,而又该用什么一个教育方式及语言去教育他们呢?而他们自己的文化及传统又有什么是应该被保留下来的呢?就拿宿舍这样一个环境,又或是华小这样一个教育体制来说吧,在我看来,对他们来说的更多的是囚禁,这不禁让我想起台湾或是美国的原住民,经过多年追求所谓的文明社会,他们现在才回过头去找寻属于他们祖辈的文化、传统、信仰及语言,也纷纷把汉名改回原住民的姓跟名,看到这种现象,心中不胜唏嘘。

影片中我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希望当原住民有勇气走出部落时,我们的社会及教育体制不是把一只野凤凰变成一只只的笼中鸡。

我说他们必须拿出勇气是因为他们是从五岁就必须离开部落,跟父母分别,而他们许多可是从出世到那么大,都没有走出过部落的,甚至是没有和部落以外的人接触过,所以,不只是小朋友要有勇气,他们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必须有过人的勇气,他们面对大森林,都不会露出一丝的恐惧,但面对同样是人类的我们,他们反而退缩,看来活生生的人,竟然比森林中不知名的猛兽来得可怕,难怪古言有说:苛政猛于虎,政不就是人吗?

“山顶上的岁月”制作札记(二)

文/月婷


原住民从小就在森林长大,在没有约束的地方成长,突然要他接受文明的社会,那种好像自由飞翔的小鸟,突然被关在笼子里般多么地不自在!当我们去访问那些原住民小朋友时,他们都异口同声表示最喜欢的还是甘榜的自由生活,还有一个小朋友说,他不习惯那种被约束的感觉,甚至还一个人走回自己的甘榜去,他说不知道走多久,走回去已经晚上了!
在还没去拍摄前,制作人病了,全身发烧,原本叫他好好休息下次才去!可是他还是坚持要去,她的敬业精神让我非常敬佩,唯有载她一起去!然而,像我这种外行的工作人员,就自己拿着摄影机硬着头皮去拍,虽知道自己拍摄出来的效果不是很理想,可是制作人抱病上阵,我也不忍心她拿那么重的摄影器材!

这么多次的外景拍摄,最累的就是拍摄原住民的这一辑!

原以为有吉普车上去的,结果他们说只有骑摩托才能抵达村庄。在还没上山前,我还跟制作人说,《摩哆嬉客》做到的,我们女生也可以!我们还以为山路会很好走,没有更换运动鞋,只穿拖鞋一度不能上,就步行上路,结果崎岖的黄泥山路和山势险峻,凹凸不平的山路使得我们的双脚及腰背都很疼痛,从没感觉过如此的疲累感,到了目的地时,全身已发软了!

在原住民的村庄里,我看到一些在城市看不到的东西,且这些画面也曾在小叮当漫画书中看过。他们煮东西是在屋子内,然后中间用树桐起火;他们没有冰箱,捕回来的肉类若吃不完就会放在竹筒收藏起来!他们的宠物也有别城市中所饲养的,小猴子、懒猴、类似兔子之类的小动物等!每家都有一个用树桐做轮子的小木车,一来方便搬运东西,而且小孩子也可以在小山坡玩滑车!
我们跟随两个小朋友从学校去到另一个甘榜时,这两个小女生,可把我们累坏了,她们就好像笼子放出来的猴子一样,不管树有多高,树上的水果被他们盯住,他们都不放过,更考虑水果熟不熟,照采!还请我们享用这些采摘的水果,然后带我们去小溪游泳、捉小虾等!
为了让我们的拍摄过程顺利,原住民更启动发电机以方便我们的拍摄!当关掉发电机后,整个甘榜顿时一片黑漆漆的,可吓到我!可想而知,我们城市人习惯生活在明亮的地方,到原住民的甘榜可会感到非常的不习惯。心想,怎样住人呢?我心理就有个念头,我不想呆太久在这个地方!

还有,在这个原住民的甘榜里,男生才有房间,女生是睡在外面的!每天过着没有电流供应的生活,你能习惯吗?

原住民女生很好动,男生反而害羞!当我们说要走的时候,这两个女生可不让我们走,几乎把我们当成好朋友了,还一直拉我们一起玩,看到她们依依不舍的眼神,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山顶上的岁月”节目介绍 (播映日期:20/9/09,星期日,晚上10时)
“山顶上的岁月”Suci,Nurhaliza,Judia相集

Friday, September 11, 2009

“山脚下的生活”制作札记(一)

文/恴全

下来两集的内容会是以这片土地上最原始的主人﹣﹣原住民为主题。
当初想把原住民当成其中一个方向是因为他们也是马来西亚的一份子,套一句现在流行的话是,他是一个马来西亚中的资深成员呢。
虽然知道这会不容易,但却没有想像过这会是那么的困难,知道有这么一间原住民宿舍,在联络上神父道明来意,他给我的回答是,你先来看看,先去了解再说吧!言下之意是不是我让不让你拍的问题,而是怕我自已会知难而退。
记得第一次约好到她们宿舍,那时这群学生还没放学,在等待学生放学的当儿,神父大至跟我讲述了这所宿舍的起始,也顺带了解我们所要拍摄的内容及需求,我说我要找一个个案,以她为中心做追踪拍摄,他听后,脸上露出为难的脸色对我们说,原住民是很怕生的,如果要达到我们的要求,恐怕很难达成,而且她们语言掌握能力也不是很好,许多时候是不能用马来文去表达她们的意思。

听了他给的回馈,心冷了半截,看来我对这族群了解实在太少了,顶多也只是文字上的认识,怎么可能掌握得了这个题材呢?这是不是必须放弃呢?

反正来了,就先看看吧,放学时间到了,马路上一条长长的队伍,整齐的排列著,鱼贯而行,只见她们慢慢的走上斜坡,神父跟我说,她们回来了,那时,心情可是非常紧张,一来是自己从来没试过那么近距离接触原住民,对原住民的印象是停留在小时的记忆,因为那时村里总在某段时刻,有一大群原住民走进村子采购日常用品,她们皮肤比马来人黑,有著像非洲人一样卷卷小颗粒的头发,大大小小的成群走进村子,因为是如此那样陌生的情景,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神父说,不如先去跟她们握个手,打声招呼,让她们认识我们,减轻她们对我们的恐惧感,当时自己的直觉反应是,我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可怕了,神父跟每一位走上来的小朋友介绍我们,然后请我们跟她们逐一握手,当时,看到她们的神色跟眼神,自已好有罪恶感,因为眼前那些小朋友的神情是多么的恐慌及畏惧,但又不能不跟我们握手,天啊,我真的是可怕的怪叔叔啊!
她们把书包放好,就准备吃午餐了,当时我的摄影机也开工了,她们一看到这机器,神情更是紧绷起来,神父说,她们是没有见过摄影机的,其实当天的拍摄我心理有个底了,知道画面是不能用的,当时只是要让她们熟悉摄影机,并且可以观察看那一位小朋友对摄影机的反应没有那么抗拒。

老实说,那一次的观察结果是失望的,在四十多人里面,我们竟然找不到一位适合的拍摄对象,她们用餐结束神父说不如到她们其中一个部落去看看,我想也好,至少心里有个底。

神父出动他那辆四轮驱动的越野车载我们到部落去,那还是我第一次坐在四轮驱动车后座,在一路颠簸震荡的状况底下到达部落,那过程虽有些害怕,但也总觉得比在海中来自得稳当多了,至少那种感觉是在陆地上的。

十多分钟的车程,抵达目的地,那个部落就是影片第六集中的那个,我们到那里,只看到整个部落静悄悄的,只有老人跟未到学龄的小孩,粗略巡视了一遍,心里大至有个底,部落中的人看到神父到来,都会出来打招呼,而看到我们就陌生了,她们脸上都有些害羞,那是因为她们不常跟外界接触的结果。 那一趟的第一次和原住民接触总算结束,到底要不要拍?拍不拍得成?怎么去进行?这样的问题跟决定又丢回到我身上了。
写到这里,我必须要说,公司这次给了我的空间非常大,大家不妨想一想,你们有在AEC本地圈中看过两集用非华人语言或是非华人的节目吗?更重要的是,内容及主角是非华人,这是我必须要心存感谢公司放手让我去做这样的题材,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孩子的个案不只是非华裔,更是非马来西亚人,那是缅甸外籍难民,公司都放手让我去拍摄这样的题材,最终这个题材虽然拍摄了,但还是舍弃没播,但不管如何,本地圈也真的要变成一个真正的本地圈了。

還是回來再談這一集的拍攝吧,我相信人是感情動物,陌生到熟悉是需要時間的,所以,我們之後一而再,再而三的到那裡,跟她們打成一片,請她們吃東西,替她們拍照再沖洗給她們,跟她們學原住民話,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的努力,只為了減少她們對我們的防衛心,於此同時也在找一個有代表性的孩子,畢竟我不是記錄她們的宿舍,而是從孩子身上去挖掘她們的故事,再由她們身上看到或是得到某些啟發,畢竟在這片土地上,每個人,每個族群都有屬於她們自己的故事。

我们前前后后换了至少四个孩子,一些在外表上适合,但却不能表达,或是羞于表达,有些是表达能力好,但却不是住在部落,而是住在由政府组建的平地区,一些是住部落,也可以表达,但样子看起来太大了,而有些都适合,但部落要坐四个小时的摩多车才到,而我的设想是一集放在宿舍,一集重心则锁在部落,想要比较一下山上跟平地间的落差。
会做如此的比较及设计纯粹是因为在她们心中,部落是比一切都重要的,而在外人眼里,那里是落后的象征,而文明社会是她们目前要积极去适应跟学习的,宿舍则成了这两个世界的交界处,她们就在这交界处受尽一切的矛盾煎熬,她们要学习用厕所,要刷牙用牙膏,要学会看时间,跟著时间表做事,也要学习上学,学习学校的一套纪律,这是她们过去在部落所没有过的行为及思想,当所谓文明社会的规范条款全摆在她们眼前时,试问她们要如何去说服自己去否定,过去在部落那一套,她们父母祖辈所教她们的那套,完全没有用,都被推翻掉,而且是落后不文明的呢?而她们假期回部落时,又该如何调整自己呢? 别忘了,她们全部都是不过五岁到十二岁的孩子。
她们目前就读一间华小,这所学校是一所微型小学,学生人数每况日下,前些时候只剩下三四十人,三年前,因为这一批原住民的就读,人数才有了起色,过去我们看到的新闻是偏远地区的华小马来学生比华人学生多,现在我看到的是原住民差不多比华人学生还多,有一些班级,原住民学生就比华人来得多了。我在想,如果不是这为数四十多人的原住民入读,真不知还能不能保住这所华小呢?

只是原住民就读华小,学中文,交华人朋友,这样她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挑战呢? 我想大家会很好奇,为何最终选上了suci成为这一集孩子代表,其实,我是被她那天生卷卷的头发吸引的,如果以对原住民的刻板印象来说,她们卷卷的头发的确是一个特征,加上她带著少许忧郁的眼神,最终我选择了她,当然,对于才九岁的她,我不会奢求她的表达能力有多好,但胜在她够真,喜怒哀乐,所以情绪都直接表现出来,当然,她的性子也让我们拍摄期间,吃尽苦头,因为她可以这小时可以理你,下小时会不让你拍,也不想跟你讲话,总之,这两集是一个痛苦的抗战,也让我自己上了一堂课,对这片土地上最原始的主人多一份了解,过去我会认为说,自己有多了解这块土地,有多了解这里的种族,今天,我却要说,我所知道的是那么的少得可怜,肤浅得让人发笑。而这一群孩子的勇敢却又那么的让我感到敬佩,她们年纪小小,要面对的不止是跟父母分开,更是一场文化清洗及冲击的过程。
当然,我不能在此评值或是下定论这样的洗礼对她们是好还是坏,但如果一味的放弃本身所拥有的,拼命往外学习,而没有内省的过程,那对原住民来说,也许会一场失根的浩劫。

“山脚下的生活”节目介绍 (播映日期:13/9/09,星期日,晚上10时)
“山脚下的生活”Suci,Nurhaliza,Judia相集

Friday, September 4, 2009

“Yeah!海子”制作扎记(一)

文/恴全(制作人/导演)

Tanjung Karang是一个渔村,我想认识它的人不多,但只要我提到适耕庄时,我想大家都会知道,它就位于距离适耕庄不到五分钟车程的一个小渔村,真正的名字叫双溪加江及巴眼巴西,两个村中间隔著了海,学生跟村民每天往来对岸上学及办事,就必须依靠渔船,因为只有在对岸才有学校,两岸往来大约五分钟。这渔船就像是他们的校船一样,在固定时间,停靠在固定的码头,而学生就按月缴费,当然,还是有陆路可以相通两岸的,只是它的路程就要花上二十多分钟,所以,许多家长都宁可让自己孩子搭乘渔船。

校方也很贴心的为每天必须搭船的学生提供救生衣,因此,当你在课室走廊经过,你就可以看一个景象,就是每间教室都会有学生把橘红色的救生衣放披挂在椅背上。

当初跟副导演在讨论时,我就提到,在马来半岛会不会也有学生上课时,必须要坐船的?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东马是很普遍的现象,大家都不会把它当成一件事情来看待,当然我认为这是应该被改善的,但如果这事发生在西马,就可算是一事件了。当然,这也要看你的立场在那,如果你是当事人,这事对你来说是大问题,如果你不是身在其中的当事人,那这只不过是在你的生活当中,多添一份猎奇事件而已。

这一集的内容及目的都是非常简单又单纯,一切就是从【我的志愿】这个作文题目开始。

【我的志愿】这是一个许多人都熟悉不过的作文题目,我相信不会有人没写过这样的题目,只是应该很难算得清自己一共写了几次?大家不妨的问问自己,第一次写我的志愿时,你的志愿是什么?到了今天,自己又是否还记得呢?

祥意今年唸五年级,他从三年级开始写我的志愿作文题时,他写著自己要当一名渔夫,这样的答案一直到五年级都没有动摇过。当时的他在海边游泳都还不敢放开浮板,当他父亲看到他的志愿是当渔夫后,就对他说:哪有不会游泳的渔夫?那天开始,他就把依赖浮板的习惯彻底戒掉。

一名当时只有九岁的孩子,对自己志愿执著的勇气,竟然是那么的让人感到动容,回过头想一想我们这些所谓吃盐比他们吃饭还多的人,对于自己向自己的承诺,又付出过什么?又坚持了些什么? 祥意的父亲开的渔船是属于远海拖网操作的,他父亲说他的船不大,但在我们看来,这是目前我们所坐过最大的渔船了,至少坐上去心底踏实多了。而且只要有这样一张等级渔船的执照,在市場起码可以叫價百万以上,這也只是執照而已,还不包括实体渔船呢?突然觉得这样的渔夫很有钱。

想当渔夫,但没出过海,這就是今天的祥意,我想他志願更多是建立在他對父親的崇拜,每天看到父亲的渔船进进出出,自己却没有真正的跟随父亲去远海,这是他的遗憾,我们为了让他亲身体会一下父亲当渔夫的生活体验,请他父亲带他孩子出海,我們必須說明,我們並不是一個替人圖夢的節目,會有這樣的要求及安排,是因为考慮到想像跟实际操作是有段很大距离的,我们想看看当他那么近距離接触之后,对自己的志愿会不会动摇或是改变。

另外我们也对远洋的拖网渔船充满了想像,而他父亲外表又让我们感觉不到有任何一丝讨海人的感觉,更多是一副書生。

因为去跟随捕啦啦,又或是媒体塑造的渔夫形象,总觉得讨海人,跟海博斗的人,样子应该是很男人的,不管是皮肤或是嗓门都比一般来得不同,可是祥意的父亲完全推翻这样一个刻板印象,这真让我感到意外。 一直以为环境会改变一个人,又或是属性相近的人自然会往同一边靠,看来这真是大错特错了。

那天的拍摄我们是最累也是睡的时间最少的一次,当天安排了拍摄祥意,一直拍摄到傍晚,我们就必须赶场到适耕庄去拍摄另一个个案,他是一名跑舞台的小歌手,当晚刚好在那里有一场酬神歌台的表演,在那一直拍摄到十一点,然后就去找酒店休息,大约半夜一点半就要起床准备到祥意家了,因为他们是凌晨两点半就要出发去捕渔,为了拍摄他们起床及准备的画面,我们必须更早到他们家。

老实说,那天的身体真的快负荷不了,因为拍摄的时间都要捉得很紧,而且拍摄记录片的方式又不像剧情片,那是一个必须要长时间投入及专注的,因为再多的资料收集及前制准备,很多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孩子跟大人不同,心智及情绪都是不穩定的,除了在拍摄时要专注在摄影机上小小的观景窗,随时要调整拍摄位置,光圈快门外,脑海中也要不断的設想这个场景可以丢出的问题,发生的事情等等,而这些事件跟故事整个大结构的连系及可能产生的电视上的效果又會是什麼?就算是摄景机离开拍摄对象,又必须一直用手提著,别小看这台摄景机,他足足有五公斤的重量,全程都是用手持的操作呢。

没拍摄的空隙,也要投入跟小朋友玩,跟他们闹,把他的情绪导往正确的位置,因为我说过,小孩的情绪是变幻无穷的,他们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好不容易把身体搬离床上,就开车到祥意家,还好他们都还没起床,也管不了那么多礼俗,按铃打电话的把他父亲叫醒,请他帮我们开门。

他带上惺松的眼神望著我们,老实说,这样的眼神跟不可置信的态度我们是看过很多了,比如我们提出说要跟出海拍摄捉啦啦,要找一艘船,那些村民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态度,用尽各种理由说服我们不要去,最常用的理由是因为危险,另外一个是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拍的,再不然就是说会很早哦。

拍摄割橡胶,我们二点就跟他们出发,拍摄这次的出海,我们也是准时到点,还有下去沼泽地拍摄等等,他们会认为这是他们的工作,他们的生活,所以他们做是理所当然的,而我们实在没有这个必要去跟他们过同样的生活,何况他们认为我们这些从吉隆坡来的,一定受不了这样的苦,到时不但什么都没拍到,反过来还照顾我们。 还好的是这连串的拍摄都没有丢什么脸,不管如何的困难都去玩成才肯甘休。 说实在,我对拖网渔船,对远海是有想像跟期待的,毕竟早些关于拖网的新闻太多了,而远海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何况是坐在一艘渔船上面,这样的经验对我自己来说,是很难得的,尤其是旱鸭子的我。

渔船花了一个小时的航行,再下网,再花两个小时拖网,然后再上网,过程花的时间很长,而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待待,听著引擎发出的声音,什么都不能做,在添黑一片的航舱,也著实没什么好拍的。
一直等到起网,总算有一些画面了,我这样说是站在拍摄的立场来说,因为整个作业流程,有百分之九十都是用机械操作,而我们对整个操作流程又不熟悉,在船上可能处处都是陷阱,因此,自己对这次的拍摄是有些失望,也许是因为对这样的一个环境有太多的期待吧。

只有等到接网上来的那一刻有看头,因为那是花了接近四个多小时的成果。

在回程的那一刻,我们在渔船上看著渐渐变亮的天空,心情很是兴奋,一心只想把眼前的那一刻景色记录下来,当回去再看带子时,自己也都感到很满意,天空,飞鸟渔船驶过的那一刻,真的好美好美,只是每天都看惯了这样景色的祥意父亲,不知又有何感想。

许多时候,我都往往因为习惯,而把眼前的一切习以为常了,甚至是认为理所当然,就像是父母亲就应该每天为孩子做这忙那,而太太也要每天替家庭付出及牺牲,只是这一切当你视为理所当然后,你的心及你的口就不再轻易说出感谢。

当下船后,我问祥意,他的志愿有改变吗?他告诉我说没有,只希望当他一切都习以为常后,志愿没有因此而改变。


“Yeah!海子”节目介绍 (播映日期:6/9/09,星期日,晚上10时)
“Yeah!海子”林祥意相集

”Yeah!海子”制作札记(二)

文:月婷(副导演)

现在的小孩,上学放学有父母驾车来接送,那用什么负担的!可是,当我第一次去到这所学校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椅子后面有个橙色的外套,那就是救生衣!

这些学生,看到我们的到来,一点都不害怕!当我进去教室去找我们的小朋友的时候,原来他正坐在门前面第一个位子,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校服,人家是白色,他是蓝色,巡查员林祥意小朋友!
这所学校的同学很热情的,当我进入教室的时候,全体同学高喊,行礼,老师午安,吓到我蹲了下来!想找个洞钻进去!第一次被人叫老师!好不习惯!
当放学的时候,看到大家穿起救生衣,然后一排一排的,在炎炎的太阳底下,穿梭人家的屋旁,走去海边,然后大家一起坐船回家!
一个12岁的小朋友,从四年级开始,连续两年在作文我的志愿题目,都写长大当渔夫! 为了当渔夫,因为爸爸一句话,当渔夫要会游泳,那一次,他游泳不再靠救生圈来扶助,敢敢放手去学,证明给他爸爸看,他真的会游泳!

喜欢游泳的他,每当涨潮的时候,他一放学就相约几个同学,迫不及待的一下船就往海水一跳,游到疲惫了!才回家找东西吃!那一次拍摄,他的朋友还被水母给盯上呢!
吃饱后,还相约几个朋友去附近神庙前面的空地,玩单脚跳,风筝等,这些游戏,都让我回想到小时候!

为了实现祥意的梦想,爸爸答应让他出海,他2点,还真的准时的起来!跟他的表弟,拿起了枕头,然后天还没亮,雾漆麻黑的,夜深人静,小心翼翼的走去爸爸的大船上!哇!他的船好大哦!我没有坐过那么大艘的船诶!
坐了3个小时,终于要放网了,两个小瓜,坐在那边看着爸爸把网往下放,然后两个在窃窃私语的,不懂再聊些什么?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了,还要等3个小时才拉网!我真的忍不住了!就在上面小睡一般!当他爸爸说要拉网的时候,已经6点半,我那惺忪的眼睛,天色还没什么亮,蒙蒙的,当我要下去帮制作人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脸上带着好像飞虎队酱的面具,手一边不停的转,吓到我蹲在那边,不懂要不要下去好,我还以为是海盗!愣了快一分钟,一把熟悉的声音,叫我先不要下去!原来是祥意的爸爸!我可真的被他的面具给吓到了!

真得很好奇,就去问祥意,调皮的祥意还跟我说,因为爸爸怕吓到鱼,所以要戴面具,我还信以为真!

再还没出海的前一天,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祥意还征求他的公公,问他可以去!阿公嘴说没有问题,要去就去咯!可是,隔天比祥意更早起来,还叫他要带面包!还偷偷的看他准备些什么!回来的时候,还在岸边等他的孙回来!

下了船后,看到这两个小瓜,拿了枕头,两个一起走,那种画面,好像离家出走!好好笑哦!



“Yeah!海子”节目介绍 (播映日期:6/9/09,星期日,晚上10时)
“Yeah!海子”林祥意相集